上个月的一次会议上,我体验了一次虚拟现实的蹦极,它是一款名为“深渊”的游戏。我戴上一款先进的头戴设备,在一片虚拟的地面上,站在金属跳板上。随着虚拟现实设计公司WorldViz的人员一声令下,跳板逐渐升入高空。我问:“如果我现在跳下去会怎么样?”他说“我们拭目以待吧。”
我的大脑告诉我自己并没有处在危险之中,而是一直在进行这个虚拟游戏,但身体却不受控制。看着脚下20英尺高的地面,我犹豫了一下,告诉自己跳下去并不会受伤。当我在虚拟现实里坠落时,现实中我的脚摩擦着地毯,这让我感到很惊讶。这种感觉就像,在黑暗中你以为下一步仍是楼梯,但已经到了地面。标准的Oculus Rift游戏是通过控制器来控制的,但参与者要在真实空间中做出动作,这种体验真实刺激又揪心。我看到其他参与者们也和我一样,带上设备后也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。
电子毒品?
斯坦福虚拟研究员Jeremy Bailenson举了一个极佳的例子,虚拟现实就像1895年一段50秒的影片“火车到站”(Arrival of a Train at La Ciotat)一样,片中一辆火车缓缓向观众开来,这让观众们惊慌失措,逃出了影院。当下的虚拟现实技术是否能成为一代传奇还不得而知。讨论这种让人们误把虚拟世界当成现实世界的技术应用,是件乐事。
与世孤立和虚拟症会否导致不信任、误解以及审查,就像当年的游戏和漫画一样?怎么样解决虚拟现实中的色情和杀戮问题?虚拟现实是否会对飙车、海洛因、可卡因、大麻产生影响?这些都有可能发生,但我们以前也是从这样的恐惧和未知中走出来的。不是漫画或虚拟游戏,而是二十年前就出现的虚拟现实技术。
自从虚拟现实技术问世以来,人们就对它有着强烈的抵制心理,它能带来的最坏结果不堪设想。当下,色情、网瘾问题困扰着社会。就在上世纪80、90年代,就有一批虚拟现实的狂热者们,其中有是网络朋克和迷幻剂吸食者,反主流文化著名人物Timothy Leary 就在早期支持该技术,。而Jerry Garcia作出了一个广为人知的比较,在一次虚拟现实展会后,他说:“既然迷幻药是违禁物品,那么我真想看到他们怎么处理虚拟现实技术。”记者Howard Rheingold在1991年的书《虚拟现实》中写道,他总被问及虚拟现实是否会成为电子毒品。1990年,《华尔街日报》刊登了虚拟现实技术先驱Jaron Lanier的一篇名为《电脑模拟将提供超现实体验》的文章。
Lanier对把虚拟现实与毒品作比较深感忧虑,他认为这是对这一技术的破坏。他在文章中驳斥了虚拟性爱,谴责有关虚拟现实的大量错误信息和夸张化的媒体报道。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对虚拟现实技术的未来没有想法。在与连线杂志的采访中,他说如果第一批人类拥有虚拟技术,那么他们永远不可能发明语言。
对技术的担忧一直存在
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障碍,不仅仅只是人们将虚拟现实比作毒品的抵制心态。90年代的“赛博空间”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。人们会变成虚拟现实这一新媒介的奴隶吗?性、暴力虚拟的伦理问题又怎么解决?我们往往从哲学家柏拉图或是马歇尔 · 麦克卢汉的哲学观来认知这个世界,但是,我们现在所讨论的不仅仅只是关于虚拟现实技术的问题。
有一本社会学著作描写了这么一个有趣的情境:一位精神病患者的脑电波被输入进一个虚拟现实系统中,从而模拟出该病人脑中的认知现实世界。“如果给一个正常人输入这种精神病患者的虚拟现实数据,这个‘正常’用户可能会陷入逻辑混乱的危险境地。记住,这不是日常生活中所见的普通电脑,也不是什么看电视风格的体验,它高度集中,有着无所不能的逼真效果。”该书还预言,黑帮团伙还能通过虚拟现实技术开赌场。
人们对于虚拟现实抵制表示恐慌,同时也担心不能实现像传言中那么尖端的虚拟技术。90年代媒体的报道中,处于起步阶段的技术成了一款包罗万象的工具,能让人们享受体验,但也像一个潘多拉魔盒。异度空间中展示了虚拟性爱,其他地方甚至把它当成一个传输幻觉和控制思维的工具了。对于虚拟现实的粉丝们来说,猎奇的虚拟现实寓言成了一大乐趣。 不过,让对虚拟现实一无所知的人们宣传该技术有何影响呢?
不过,对虚拟现实的大规模抵制从未形成,而网络发展恰巧利用了虚拟现实技术热潮。在由Al Gore于1991年主持的国会听证会中,讨论了有关虚拟现实技术,但他们不是担心新技术的危害,而是担忧在日本崛起的背景下,美国政府对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支持还不够。
真正要担心的是更现实的问题
更贴切实际的问题阻碍了虚拟技术的推广。老式头戴设备延迟高、分辨率低,给用户极差的体验感,甚至引起运动病理障碍,比Oculus Rift还要差。Arcade用户还必须解决了头戴设备交换使用的卫生问题。在家中,让孩子戴着重重的塑料设备,蒙着眼睛在起居室内走动真是太糟糕了。来自Oculus的Brendan Iribe谈及让用户坐着就能享受体验,他现在处理的这个技术难题在数十年前就有游戏公司开始着手了。
如今,低价的虚拟现实设备花几百美元就能买到。更重要的是,成千上万的开发者们正在研发各种系列的模拟器,人们会用虚拟现实作何用处还不得而知,但不管怎么样,虚拟现实技术会越来越普及。虚拟技术的普及性和更先进的科技会带来新的道德恐慌。但是,就目前VR技术的发展来看,分不清现实和虚拟的情况还不可能发生。使用得越频繁,现实和虚拟的界线就越明显。如果我现在再次尝试“深渊”,我不会像以前那么犹豫了,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被虚拟游戏吓跑了。
人类永远不会停止对现实本质的思考,也不会停止对虚拟生活的担忧。纵观历史,我们不禁提出这些疑问:虚拟现实会不会成为毒品?会不会造成灾难性后果?是否会导致政府瘫痪?虚拟世界会取代现实世界吗?虚拟技术也许会成功应用在军工领域和医疗行业?
这些异想天开的想法,也许会成为未来人类眼中不屑一顾的笑话。他们会忘却那些里程碑式的著作和发展,忘记我们所面临的难题。最大的危机不是对虚拟现实的摈弃,也不是该技术会将我们局限在狭小的现实世界里,而是人们对这些问题的忽视。
文章来源:雷锋网